他们,一个叫徐藏,一个叫宁奕。

徐藏也是这样,十步杀一人,登上圣山顶,然后一剑刺死了小无量山的山主。

而今日的宁奕,同样如此,细雪剑光悦动,即便是朴实无华的刺剑收剑,都没有一人能够挡得住,伞尖戳出再收回,便有一人额首被洞穿,潺潺鲜血如细狭瀑布般喷涌而出,这还是最“太平”的死法。

阎惜岭的荒地上不知有多少枚头颅在地上翻滚。

还有更多的头颅被伞尖直接戳得炸开,如西瓜一般凭空炸成血雾。

这一条条,都是人命。

鲜血流淌,顺延细雪的剑锋滑落,那柄伞剑始终光滑,直至宁奕“走出”麻袍道者的包围圈,剑尖平举着对准小无量山的剑阵……那三尺青锋遇风一吹,轻颤一下,便干净地如帛布细细擦拭过。

宁奕的背后,数量密集的“潮水”已经尽数垮散。

头颅,断肢,躯干。

血煞,阴寒,罪业。

走出血雾的黑袍男人,身上虽然一尘不染,但袖口却萦绕两缕血红剑气。

宁奕不像是世人口中那个带着“超然仙气”的蜀山小师叔,更像是一尊弑杀无度的东境大魔头。

“四百三十二人。”

“短短小半柱香,你杀了四百三十二人。”李长寿的神情带着悲悯之色,悲哀地凝视着满山尸野,轻声讥讽道:“宁奕,你还真是一尊大魔头啊。传闻中的五灾七劫,也未必有你这般弑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