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有资格说我,唯独你没有。杀他们的人是我,让他们来送死的人却是你。”宁奕淡淡道:“李长寿,策杀太和宫那一夜所流的血,比今日少么?”

这等程度的攻心之计,当然不起作用。

李长寿笑了笑,不答话。

宁奕的情绪很稳定,“侧写”也看不出什么,白袍男人开始向后退去,与宁奕始终保持一段拉开的距离。

宁奕冷笑一声。

他收回目光,看着面前那座凝聚而起的巨大剑阵,杀死那些道宗死士的时间,给了束薪君凝结“大衍剑阵”的时间,这一次的剑阵比起蜀山山门来得要盛大许多,一共四十九位精挑细选,贴合阵纹的剑修,随着束薪君来到了天都……为的就是今日绞杀宁奕的布局!

荒岭空地,四十九人如锥形拉开,最前方的束薪君,盘膝而坐,但双脚却悬浮离地,大约有三尺距离,四十九缕剑气漂浮如海,而束薪君淬炼的“飞剑”则是在剑气海洋之中来回沉浮,不断被浑圆气息撞击,每一次撞击,他身上的气机都会攀升,提高,抵达一个更高的小境界。

在这片荒岭上,很荒诞的一幕。

没有人拿人命当人命。

那些前来赴死的道宗死士,勒令麻袍道者送死的李长寿,淡定收下这些性命的宁奕,以及利用这些死士死亡时间来凝结剑气阵纹的小无量山剑修……置身在这样的一副地狱之中,没有人流露出讶异的神情,每个人都预料到了今夜会出现这样的景象。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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