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在很平和的说出自己的体会和感悟,但马车车头前这名男子再开口时,虽然他的面目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依旧如同带着一张毫无情绪的人|皮面具,但他的语气里,却明显已经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焦躁之意。

“所以你对他的评价是极高,也就是说,你觉得他所修的这个法门成长空间极为可怕,现在的他即便到了这种力量,这只不过是开端?”

“你说的不错。”殷篱歌道:“若纯粹按我的判断,就是如此。他现在不可能有魔宗强,但将来一样可怕。”

马车车头上这名男子的语气更加焦躁,“既然如此,越是比推测的还要可怕,你便越是按照计划,要尽可能的留在他身侧。”

殷篱歌笑了起来,她是真的想笑,但因为她此时的伤势让她笑得太过困难,所以她此时的笑容也显得很古怪。

“你是在命令我吗?”

她笑着说道:“你自己也看得很清楚,即便一开始这近乎一场公平的切磋,但双方动用真正的手段,便是真正的用生死在做试探。我已经做得足够多,哪怕他只要心意略微不同,在我根本不敌他的情形之下,说不定我已经死了。”

“这一战的确超出了我等想象。”

马车车头上这名男子寒声道:“但你也应该明白,按照先前的种种迹象,魔宗已经能够通过我们所修的功法尤其是幽帝的法器来寻觅我们的下落,他会像真正的怪物将我们吃掉。你方才已经彻底绽放你的本命法器,这样剧烈的元气波动…说不定他很快就会像苍蝇追着臭气一样而来。只要你能够留在他身侧,必定能够按照我们的计划,让魔宗先和他进行一场生死对决。以他此时的力量,不太可能杀得死魔宗,但很有可能重创魔宗,至于魔宗,林意的修行法门和寻常修行者不同,即便魔宗杀死了林意,他从他身上也吞噬不到什么真元,对他的力量增长也没有什么用处….”

“你比我似乎还要多话,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不知道么?”

殷篱歌脸上的笑容显得更讥讽了一些,她直接打断了这人的说话,她没有说出自己自觉欠林意一个人情的真正理由,只是说道:“然后呢,我重伤未愈,若是魔宗很快赶来,他杀死了林意之后,那我能够逃脱?他从林意的身上得不到什么好处,但是从我的身上难道得不到足够的好处?我已经说了,在这个计划里,我已经付出了足够多,那接下来,不是应该你付出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