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知道,他唯一可以反败为胜的,就是“过失”一词。

若他真有过失,那他就输了,因为韩艺都将太宗圣上给抬出来,他哪里还敢用身份去压制韩艺,只能跟韩艺讲道理了,但如果韩艺说不出他的过失,那么就是韩艺诬蔑他,这可不是小罪呀。

韩艺如今更加有恃无恐,因为他已经断了褚遂良手中最锋利的一把武器,道:“小民方才已经说了,右仆射此举,与强盗无异。”心里暗笑,我就骂你强盗,你奈我何。

褚遂良哼道:“我要你的犁和织布机,乃是为天下苍生着想,非图我个人之利,若是那熊飞犁在你手中,哪怕你心地再好,你最多也就是造福一隅百姓,但是由朝廷推广的话,可造福天下百姓,孰轻孰重,尔怎不知晓?我看你还是为了贪图私利,故此百般不愿。”

郑善行他们听得都是频频点头。

如今私人的能力太小了,交通不便,讯息难以传达,这熊飞犁落在韩艺手里,纵使韩艺在厉害,也难以推广开来,必须要依靠朝廷,而且褚遂良要这犁,对他个人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利益关系。

这褚遂良也绝非浪得虚名。

难啊!

郑善行、王玄道也想看看韩艺如何反驳。

韩艺突然向长孙无忌道:“素问国舅公深通我大唐律法,并且乃我大唐律法撰写人之一,敢问国舅公,我大唐律法中,可有一条言明,若是持有造福百姓一理,便可窃夺他人财产。”

这长孙无忌主持修订了《唐律疏议》,《贞观律》他也是出了不少力,对大唐律法是了如指掌,如数家珍,摇摇头道:“倒是没有。”

就算有,也不可能这么说啊!

这话一说完,长孙无忌突然反应过来,正欲补充。

“多谢国舅公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