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哄笑起来,仿佛听到一个极好笑的笑话儿。袁晓鹿从前听说这类人因为长期滥用尼古丁、长期滥用理电刺激而多少都有些神经质,严重的甚至会发疯。到这时候见他们这样子就害怕起来。

她意识到或许就是因为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为李医生做那杯奶茶的时候,被他们瞧见了。

她不安地往柜台下撇了撇。年轻人看到她的目光,忽然扒上柜台往里面看,瞧见那瓶酒。瓮声瓮气地“哇”了一声,伸手去够。袁晓鹿不知道哪里来了勇气,抓起她的手机叫起来:“你们抢劫!”

倒正有一架圆头圆脑的街警无人机路过这儿,停下来。黑色的电子眼飞快地转一圈儿,疯狂地闪烁起红蓝光来。几个年轻人顿时一哄而散,很快不见踪影了。

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第三天李医生没有上班,第四天也没有上班。到第五天晚上的时候,两天前那个出现在店门前的年轻人又出现了。

他板着脸走到柜台边,阴沉地盯着袁晓鹿,说:“我要一杯奶茶。加酒的。”

袁晓鹿站起身、抓紧了手机,下意识地往街道上看看。但年轻人冷笑起来:“看什么?你前天喊一声,把老子三个假释期的兄弟又给送进去了。老子以后——”

他轻蔑地扬起下巴:“用买的。”

袁晓鹿瞪着他:“我、不、卖、给、你!”

年轻人又冷笑:“好啊。那么我就天天守着——”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医生走出来了。

离了三步远,看他们两个人。过一会儿,大步走近。袁晓鹿的眼睛亮了亮——看到李医生走到年轻人身边,没看他,却只对她点点头。

她感觉力量重新回到身体里。就也不理他,默不作声地转了身,去做奶茶。她用余光瞧见那年轻人皱起眉上下打量李医生,又退了一只脚去看旁边的大厦。似乎想说点儿什么,但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