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志一愣,摸了下络腮胡子道:“也不对!昨天雨下得大,怕泡坏了庄稼,今天一早很多百姓就去田里泄水了。那时候天也算亮了,若有东西从田野上飞起,不会有人看不到的。”

几人思索了一会没有头绪,便先放下此节,裴液蹲下来回翻看了几遍那唯一一件长寝衣,皱起眉毛道:“两位大人,有些不太对。”

“哪里不对?”

裴液指到:“另外三人只穿了亵衣,兽爪能轻易将衣物撕落在地,所以‘人完全消失,衣物完全剩下’这件事并不显得异常。但这位亡者穿的是长衣长裤,怎么也这副样貌?”

冯志瞳孔微缩,明白了裴液的意思:怪物吃人不会像人吃橘子一般,把皮剥得干干净净才下嘴,一个连皮带骨生吞的怪物,会把衣物完完整整的留下?这件寝衣又是如何只留血迹不沾一点儿碎肉骨屑?

一个汗毛直竖的画面出现在他脑海里:受害者整个人化作一摊膏液,被那不知形貌的兽类像蜜蜂食露一样吸食干净。

这想象太过毛骨悚然,冯志稍微扭了下庞大的身子,没有张嘴。

这时一阵马蹄声停在林外,几人看去,沈闫平正翻身下马,快步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本书。

“诸位,我找到那似曾相识的感觉了。”这位常检脸色有些微白,声音温润,还没走过来就先声道,“那标记确实是受害的先兆。”

常致远道:“何以为证?”

沈闫平喘了口气,缓声诵道:“灵有所好,文之我颠,契龟曰祥,三日升仙。”

常致远眼睛一眯:“《虞风·灵有所好》。”

冯志捋胡子的动作也顿时暂停,眼睛发直地看向空处。

只有裴液有些茫然地环视一周:“敢问几位大人,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