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天衢

诡彩的戏面望着裴液,瞿烛另一只手在地上摸了两下,才重新握住了身侧血色湿滑的刀柄,微哑道:“我想,他什么都没有和你说——”

忽地低头咳出些喉间的血片。

而门口的少年根本没有去听他的任何话语,他奋然一指,犹如一朵大云轰然炸散,响彻整间石室的啸鸣猛地撞上每个人的耳膜!

明亮至极的白席卷了整个空间,瞿烛咳声顿时中断,勉强抬刀一架,凝出的玄气在接触的瞬间就完全溃碎,黑袍犹如被炸飞的纸片,从白气的边缘镖飞而出。

在撞上石壁的前一霎其人抬手按住,在密裂的蛛网中顿住身形。

黑袍仍在鼓荡,诡冷的血面陡然一转,直直盯住了门口的少年,下一刻犹如时间被截去,这张戏面乍然已逼在了裴液面前。

这样的速度完全超过了鹑首的上限,但少年反应纵然慢了两拍,转过来的仍是一张毫不退让的冷怒面孔。

下一刻琉璃裹挟着云气从侧面一瞬间掠过,将戏面和刀锋一并席卷而去。

这里实际已然超出“十里”之约,但面前之人的状态显然更是强弩之末。

少年和神剑早有默契的磨合,眼之所见、念之所动,剑锋顷刻即至,琉璃相信他的胆气和判断,他也相信琉璃的强大和迅疾,他们有彼此约定的距离,这个组合中看似薄弱的一环,实际从来不曾暴露出来。

这间石室,刚好在这个距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