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酿成了哪一种后果,都与他无干。

他一不在背后嚼舌,二不显出不满,处处周到,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然而于风眠只是伸手挡了挡光,没有理他,只顾倚在软枕上看书,仿佛褚子陵都不值得他多瞥上一眼。

时停云放下了车帘。

回过神后,褚子陵的心却不自禁地狂跳起来:

这就是他的机会了!

从镇南关到望城,他们押运着粮草辎重,行军速度缓慢,起码要二十五日。加急的快马需得三日,将军府豢养的一羽好鸽子,快的两日,慢的两日半就能飞抵。

现下,是他动手的最好时机!

等抵达边城,他再想找机会给时惊鸿下·毒,那便难了。

时惊鸿乃是南疆心腹大患,非杀不可,而且,只有他死了,时停云才有上位之机。

时停云的机会,便等于是自己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把目光投向前方,那位脊背笔直的十三皇子正低头,一边驭马,一边单手握着一本兵书看,看被微风拂起的卷册封面,正是昨天闲谈时,时停云推荐给他的那本书。

褚子陵不得不承认,此人与于风眠一样,都是不在他计划中的变数。

但他仍是粲然一笑。

变数利用得好了,就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