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前面一边牵牛一边埋头想心事的人,睡眼惺忪地叫:“……元衡。”

严元衡转身:“嗯?”

时停云:“没事儿,叫叫你。”

严元衡:“……嗯。”

时停云想起身,严元衡却道:“你不用下来。再睡会儿吧。这个我牵着。”

是夜。

严元衡回到帐中,军医为他换药,那微微染血的麻布被拆了下来,堆放在旁。

军医殷切道:“十三皇子,您的伤口本来就浅,自身底子又好,只要再敷两日的药,连疤都不会留。”

严元衡点一点头,并不很在意这些。

军医低头,准备将拆下的旧麻布带走时,却遍寻不着。

……哪儿去了?

莫不是方才没能照顾到,被十三皇子的贴身之人拿去处理了?

军医一头雾水地走后,严元衡躺在被中,就着烛光,用铰烛芯的剪子,把那画着两只大雁的麻布裁下,贴身存放,又趁着夜色,悄悄把那剪坏了的麻布在帐篷根埋了。

回到帐中,严元衡重新躺平,仍想不通,为何时停云与时惊鸿会那般笃定,帕沙部的主力已不在归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