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年轻男孩子好像是特意跑来落井下石,背靠着扶栏,手插在裤兜内,正神情莫测地望着他。

贺予说:“你停职了。”

谢清呈理都没理他。

停车场没什么人,贺予也不必伪造出他往日在人前平和的模样。

他往前走了几步。

谢清呈真是看在他的枪伤,看在贺继威的面子,才没有要了贺予的狗命。他沉着脸:“让开,你挡着我出库的道了。”

贺予根本不理他,一双杏眼紧紧盯着谢清呈,半晌,轻声道:“谢清呈,你已经年纪大到听不见我和你说话了吗?”

“你再不让开我他妈上车撞死你。”

贺予目光幽幽的,不依不饶地在他脸上踅摸,忽然笑了:“你撞吧。”

“要我给你系安全带吗?”

“……”

见贺予确实不打算腾地,谢清呈也不打算走了,砰地甩上车门,大步来到他面前,这十几天来日夜折磨着他啮咬着他的愤怒和耻辱感在这一刻全涌上心头,在眼里烧成了一片烈焰:“贺予我他妈的告诉你,你心理有问题找你主治医生看去,病得太重就去宛平路600号申请一间病房,别在这里披着张人皮招摇过市,你这个畜生。”

贺予的唇角弧度略僵,侧过身子,倾身贴谢清呈耳边:“谢清呈,告诉你。我现在没有主治医。”

“以前倒是有一个,我信过他,然后就被欺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