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美国。”

“什么时候?”

“……你走之后。”

路灯的光影淌过贺予英俊立挺如同雕塑的脸庞,贺予静了一会儿,目视前方,忽然笑了笑,问:“你当年是不是没有想过我还能活着?能从那场海难里捡回一条命来。”

谢清呈没有答话。

贺予死讯传来后,他无时无刻不活在愧疚中,一直希望能有奇迹发生,他甚至有时候看着贺予的聊天框会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好像贺予还没有死,如果发个消息和他说话,他也一定能看到。

可这些话贺予是不会信了。

于是谢清呈也没有再说。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前,贺予慢慢停下,等灯变绿的时候,他又一次打破了岑寂。

“其实我有点好奇,以我们之前的关系和过节……你这样抱着孩子上我的车……”他微笑了一下,“就不怕出什么事吗。”

这一次谢清呈很快回答了:“你没有想过害我。”

贺予安静了一会儿:“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有信心了?”

“……”

谢清呈见芽芽又睡着了,沉默片刻,对贺予道:“因为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