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一手搁在车窗边,一手握着方向盘,微侧过脸来看着谢清呈。

谢清呈说:“初皇不是数据而是真人这件事,除了老秦,我,院长之外,至今就只有你知道。”

“……”

“贺予,我不清楚你是不是真的变了,是不是真的在给段闻做事,但这两年来,没有人打搅过我的生活,这说明你并没有把我是初皇的秘密告诉给段闻。”谢清呈道,“也许你很记恨我,可是你没有选择害过我。”

贺予修长的手指在光滑的窗檐上轻轻地敲击着:“……你说错了,谢清呈。我不是记恨你。”

青年唇角的笑容瑰丽,他正是最好的年纪,长得又极俊秀,随便动一下唇角都是勾魂摄魄的美。

他盯着谢清呈那双光彩不一的眼睛,慢慢地说:

“我只是对你……非常失望。”

“……”

“恨一个人是需要力气的,可我现在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我不恨你,谢先生,你不值得我去浪费这样的情绪。我现在活得很好,从前你有一句话是说对了——我才二十多岁,人生还有很长,不必辜负在你身上。”贺予笑笑,考究的衬衫底下透出幽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承蒙你的教诲,我已经醒了,现在再看当时自己的所作所为,简直就像过分愚蠢的笑话。”

谢清呈安静地听着贺予所有锋芒毕露的言语。

他一直很沉和冷静,不会因为别人的尖牙利嘴就失了自己的气度。

何况那个人还是他爱着的。

他爱着的人停了几秒,对他说:“至于初皇——我是不曾告诉过任何人。但谢先生也不必太自作多情了,我不说自然是有我的打算,那么珍贵的情报……得用什么才能从我这里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