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起身坐到灯火明处来,脸上并无多大反应:“能怎么想,来都来了,难不成还掉头就走?”

李砚一本正经道:“倒也是无奈事由,若真走了,才显得我们薄情寡义呢。”

栖迟笑他:“人小鬼大。”

时候已不早了,新露近前来提醒:该安置了。

说话时,神情颇为微妙。

栖迟眼睫颤一下,敛下两道阴影。

意思是,大都护还在等着。

她手指轻轻抚了一下下巴,仿佛被他剑挑着的冰凉还在。

这男人,怕是除了能认出她来之外,根本就未曾将她放在心上过。

她抬起头,说:“你去替我回一下大都护。”

新露附耳过来,听她说了句话,蹙了眉头,迟疑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领命去了。

伏廷站在窗口。

他嫌屋中太过温热,灭了炭火再生火又麻烦,干脆就推开窗吹了片刻冷风,手里拿着军服里剩下的半袋烈刀烧。

灌了两口下肚,身上凉透,腹中却如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