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右一想,跟着侍从走了过去。

前院廊上拐角处,一丛树长得正好,枝丫伸着。

她走过去时,听见一声低低的唤声:“县主。”

栖迟停了步,并未看清他人,问了句:“圣人有何口谕?”

“对不住县主,”崔明度隔着树站着,看着她若隐若现的身影:“我知县主有心避嫌,因而不得不出此下策,只想与县主说几句话。”

栖迟侧身对着他:“我与世子应当没有私话可说。”

他似有些急切:“请县主容我说一句。”

她没作声。

崔明度眼前三两枝绿叶伸着,将她轻衣云鬓的身影半遮半掩,将将隔在了他们中间。

他看着她的侧脸,低声道:“其实,我还未成婚。”

栖迟垂着眼,脸上没什么变化。

倒是想了起来,当初在皋兰州里,似乎听皋兰都督说过,他年年孤身去马场。

她当时以为他是婚后不合,原来是还没成婚。

“世子何必与我说这个。”

崔明度走近一步,低声说:“县主应当知道我意思,我是想告诉县主实情,当初退婚并非我本意,我根本没有看上过他人,我自知此举不妥,与家中抗争了三个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