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恍若入了神一般,眼神定在了一处。

她怔怔地抬起手,摸过眼下,指尖微湿。

“我这是怎么了?”

当初在皋兰州里为了他打发了眼前的杜心奴,还恍在昨日,还曾扬言要在他身上收回回报。

不就是奔着倚靠他去的吗?不就是希望能在最坏的时候靠他庇护,靠他支撑的吗?

为何真到了这时候,却反而将他推开了?

她将他当什么?

不是初心未改,一直未变吗?

如今已经彻彻底底得到他心了不是吗?她又是在干什么?

她僵坐着,盯着指尖,低声喃喃:“这已违背我的初衷了不是么……”

“夫人?”杜心奴没听清,小心翼翼地又唤一声,错愕地看着她,若非怕冒犯,已然要开口询问了。

栖迟回了神,收敛神色,缓缓站起来:“请在此少坐片刻。”

杜心奴看着她离席而去,不明就里,只能坐在原处。

栖迟走开不远,在园中浅池边站定,从袖中取出那只锦囊,抽出了那份文书。

看了一眼,已记不清写下时是何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