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说:“我自然有用,北地正兴民生,扶持商户,我家缠万贯,颇受重视。你若杀了我,只会叫如我等这般富户愈发贴近安北都护府,以后皆对都护府大力出资支持,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昏暗里,突厥女似被她说住了,骂了句突厥语。

栖迟不再多说,说多了也怕刺激了她。

突厥女喘了两口气,又朝左右看了一眼,终于接受了等不到同伴回来的事实了,不再久留,揪住她便往前走。

栖迟抵不过她力气,被拽着,跌跌撞撞,再下去,已不知身在何处。

等察觉到一丝青白时,才发现天已泛出鱼肚白。

突厥女扯着她进了一片茂密的枯树林。

杂草丛生,碎石遍地,一棵一棵的树光秃秃的还未长出新叶,在这天色里犹如嶙峋斑驳的精怪。

突厥女停住了,嘴里冒出一句,似是又骂了一句。

栖迟猜她是迷路了。

她自己也迷路了。

没来由地想起上次遇险。

她问伏廷,迷路了该如何?

他说跟着他。

她心说,他在哪,该怎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