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廷手上解着刀,朝她看过来。

记起了当初他以剑尖挑起她帷帽的那幕。

他提了提唇角,什么也没说,往前一步,站在门口看着她。

栖迟眼下裙摆都被勾破了几处,也未戴帷帽,料想鬓发也乱了,如此仪态,不想被生人瞧见,只能小步上前,跟在了他身侧。

伏廷挡在她身侧进去,左右近卫环绕,也无人敢近前。

客舍里迎上贵客,不敢怠慢,遣了一个粗使老妇来伺候栖迟。

栖迟被送入房中,先清洗了手和脸,才吃了些东西。

东西本就算不上可口,她饿过了头,也食之无味。

老妇走了,她对着镜子细细理好了鬓发,又照了照颈上,那里被突厥女的铁钩抵出了几个血点来,还好没弄到鲜血淋漓,心想已是万幸。

男人们都在外面守着。

她在床沿坐下,听了片刻他们的说话声,不知不觉疲乏上涌,靠到了枕上。

伏廷推门进来时,就见她歪着身子在床上一动不动,显然是睡着了。

他靠在门上,忽然想要是这趟没遇上怎么办,或许就真出事了。

随即又抹了下嘴,自己笑自己,胡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