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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迟忽而醒了,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坐起身的一瞬还以为是在都护府的房中,借着昏暗的灯光见到室内简单的摆设,才记起先前种种。

外面已无动静,至少也是半夜了。

没看见伏廷,她顺着光亮看去,角落里挡着屏风,灯火亮在那后面,在屏上映出人影。

她起身走过去,转过屏风,就见男人近乎赤.裸地坐在那里,拿着汗巾擦着身上。

一大片脊背露在她眼里,肩背紧实,蜿蜒着几道伤疤,腰上如有线刻,低低地围着一圈布巾,却似什么也没遮住。

灯火里氤氲着迷蒙的光,他手一停,转过头。

栖迟匆忙转身,快走两步,站到桌边,才发现心已跳快了。

后面响了两声,又没了动静。

她这才转过身去。

一转头,正对上男人的胸口。

伏廷已经到了她身后。

他将油灯放在桌上,声沉沉地问:“躲什么?”

栖迟一怔,心想也是,躲什么,她是他夫人,又不是没见过。

可方才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像是受了莫大的触动一般,下意识的竟就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