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死了,朝廷便能顺理成章地撤了光王府。

光州回到朝廷手中,安北都护府失去一份助力。

帝王多疑,唯有此可叫圣人心安。

栖迟脸色发冷:“因为我,的确是因为我。”

她的存在,才将光王府和安北都护府连在一起。

“县主早也被留心了,”崔明度道:“那位想知道北地为何忽而能周转回来,似乎自县主去了便有了改变,一直暗中在查,却又查不出任何端倪。”

她冷冷说:“他查不到。”

“是,查不到,入了北地更是音讯全无,安北大都护果非泛泛之辈。”

“倘若,”她说:“倘若找到了让北地复苏的源头,那位又当如何?”

“不知,但也许,会得到重创安北都护府的机会。”

栖迟心头更冷,几乎抓不住眼前纱幔。

崔氏一族是御前红人,他说的一定是最合理的推断。

不是打压,而是重创,圣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丝机会,让北地重归贫困。

她忍耐着,眼珠转动,忽然盯住了他:“你先前说,这些都是揣摩其心的下臣们所为?”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