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问。

栖迟身在暖室,心在冰窟,点点头,手摸索了一下,撑着坐席慢慢起身:“世子今日什么都没说过,你我也并未见过。”

崔明度一下站了起来。

他看着纱幔里的人影,想说话,却又无话可说。

背后早已汗湿,这一番话只挑选了与她相关的部分相告,还有许多,再不能说。

即便如此,也是泄了天机,是重罪。

但他心有愧疚,一直觉得崔家是光王府败落的罪魁祸首之一,眼前的女人本该嫁给他,做他的侯府夫人,却在他的目睹下走上另一条路。

一面奉迎帝王打压光王府,监察北地,一面想到她便会自责。

这自责快压得他抬不起身来,怀疑她过得不好,便又压上一层。

她是王府明珠,贵为县主,本该被万人宠爱,为何要遭受这些,在北地一次次刀头饮血。

倘若他已是河洛侯,能自己做主,绝不会放弃责任,可他无力做主。

直到如今父亲重病卧床,时日无多,他才能在她跟前贸然说出这一番实情。

此时惊魂未定,却又如解脱。

栖迟出雅间,下楼。

恍若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