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了马车,坐在了软榻上,靳月悄悄的松了口气,用眼角余光假装不经意的睨他。

傅九卿一直不说话,瞧着像是生气,可又不像是生气,一味的不理她,仿佛当她是空气似的,进了马车坐在软榻上,随手翻着案头的账簿,连个眼神都不肯给她。

袖口被人拽了一下,他依旧不吭声,瞧着那修长的指尖,捏着他的袖口一角轻摇。

“相公?”她觉得这不叫讨好,只能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跟爹是闹着玩的。”

可惜,她家相公还是不理她。

靳月猜不透这狐狸心里到底想什么,是觉得她丢了傅家的颜面?堂堂傅家五少夫人,爬那么高,还丢了鞋袜,委实有点丢人。

“相公?”靳月皱眉,“我、我知道错了。”

傅九卿冷冷的剜了她一眼,几不可闻的轻“呵”了一声,“错在何处?”

四下安静得落针可闻,瘆人的寒意掠过靳月的心头。老天作证,她方才就是随口一说,想哄哄他罢了,怎么还当真了?

垂头把玩着腰间的北珠,靳月没吭声。

傅九卿侧眸,瞧着她垂眉顺目,柔软的羽睫微垂,眼尾处晕开淡淡的红。两道娇眉都快拧到一处了,腮帮子一鼓一鼓,像极了刚捞上来的河豚,让人很想上去捏一把。

看似无害而乖顺的小妮子,一旦恢复过来,就是张牙舞爪的虎狼之辈。

叹口气,他冰凉的指尖抚上她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