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留神就跑了,若不是恩公给了话,给了银子,一定把你卖了作罢!”妇人骂骂咧咧,将仍在疯笑的女人从地上拽起来,“别笑了,成日就知道笑笑笑!”

女人还在笑,“孩子,孩子呢?孩子睡觉觉!嘘!嘘!这是宋哥哥的孩子!”

“还宋哥哥呢!”妇人啐一口,“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模样,生得有几分姿色,便当自个是天仙下凡,天底下的男人都得围着你转?做你的大头梦去!回家!起来,回家!养着你,还得天天盯着你,免得你跑了,真是个累赘!回头,拿根粗绳绑着,看你还怎么跑!”

君山眉心微蹙,扭头望着自家公子,见着公子没什么反应,便也没有多话。

落得如此下场是她咎由自取,人心若不是生到了恶边上,怎么会被人利用,若非劣根性的贪婪,早早的看清楚自己,不至于大梦一场空。

傅九卿没有理睬,既答应了宋烈放尺雪一条生路,那么她生也好死也罢,疯疯癫癫亦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仁至义尽这事,只能适可而止,否则就是烂好人。

当多了烂好人,底线也就烂了!

石城内外,一片祥和之气,主君驾崩的紧张与动乱,早已消失无踪。再过段时间,他们都会忘记先帝,继而渐渐的适应了新君。

城门口的守卫见着傅九卿,赶紧行了大礼,恭声尊了一句,“参见摄政王。”

傅九卿未有搭理,照样面无表情的走在石城的大街上,不知是走累了,还是心累了,傅九卿终是立在街头,冷眼瞧着熙熙攘攘的街头,“想起了刚来的时候!”

“已然是两种心境!”君山低声道,“初来乍到,这是陌生的地方,如今已经都在公子您的掌控之中。”

不只是石城,连整个北澜都在他家公子的手中,再过两年,公子愈发的了不得,满朝文武,北澜天下,手握生杀!

然则,君山深知,这并不是公子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