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柳挽唇,莞尔一笑,“那她为什么一直按兵不动呢?连宋宴都知道,你一直在寂冷阁徘徊,可燕王妃身为知情人,对你听之任之……”

“你是说……燕王妃利用小王爷的手,杀我?”裴春秋愕然。

细柳没说话,但也没有否认。

刹那间,裴春秋面色惨白,仿佛想明白了些许。

“外人眼里的燕王妃,柔弱端庄,贤良淑德,她怎么可能做这种杀人见血的事情?若是有,那也得名正言顺,让燕王或者小王爷杀了你。你在燕王府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燕王妃若是杀了你,她便会被人诟病,忘恩负义这四个字,怕是抹不去了!”细柳歪着头瞧他,“听明白了吗?”

何止是听明白,简直听得脊背发凉,浑身冷汗直流。

裴春秋是个大夫,住在燕王府这么多年,说起来也是燕王府的老人。

“那些年,燕王、燕王妃、小王爷,乃至于郡主,他们病的伤的,何处不是我给治的?”裴春秋直摇头,“为燕王府效命了半辈子,原是为了还这庇护之情,可谁知道临了临了的,他们有了替换,就毫不犹豫的将我踹开,真是心寒如此!心寒如斯!”

细柳敛眸,“寂冷阁不用去了,会有人替你去的,在那之前,我得从你身上拿点东西!”

“什么东西?”裴春秋愣怔。

隔了好一会,细柳才从药庐里出去。

“师父,怎么办?”小童问。

裴春秋眉心微凝,“还能怎样?听她的。”

“您就不怕吗?”小童咽了口口水,“万一她别有目的,把您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