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明浑身发冷,甚至不敢伸手去碰那道伤痕。

他从宋知雨身上翻下来,坐在床边,脸色苍白地去摸抽屉里的烟,好半天,打火机啪嗒啪嗒响,烟却点不着,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宋知雨捂着眼睛,哭得凄惨。严越明从没听过一个男人能哭得那么凄惨,嘶哑着,扯裂了,像要滴血。

他说:“严越明,我每一次跟你开始一段新的关系,都要做好死掉的准备。我不想这样了。”

严越明的开始是一场凌迟,严越明的结束又是一场凌迟。

宋知雨想要好好活着了。

严越明把烟和打火机扔到地板上,眼睛发红,眼泪滴在手背上,又被他很快掩饰性地擦掉,“宋知雨,可是我爱你啊。”

我怎么办啊?严越明却问不出口。

严越明趴在床边,把脸埋在宋知雨潮湿的掌心,用鼻梁求饶似的蹭,“知雨,我爱你啊。我要坏掉了,你教教我,怎么爱你,你也救救我,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雪白的房间像是一个华丽的白色棺椁,这里躺着两个心脏开裂,但是没有资格殉情的人。

“知雨。”严越明的眼泪淌进他的指缝,宋知雨心想,啊,比他的精液和吻还要烫。

可是他什么都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