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雨无奈地想,你在我这儿不需要辩白,省省你的好口才吧。

宋知雨问他需要在德国待几天,严越明说大概三天,最多五天。宋知雨挪用了自己的年假,请了五天假,开始收拾行李。严越明问他要了所有证件的复印件,存到秘书处,方便打点出国琐事。

他们赶在十月黄金周之前飞去德国。

一下飞机,先坐车去酒店。半路下起雨来,下车的时候,侍应撑伞过来,巨大的黑色伞盖如云压下,严越明牵着宋知雨从车里出来,搂紧他的手臂,亲自撑伞,搂着他快步走进旋转门。

两人在房间里等雨停。

宋知雨坐在窗边,拉着窗帘,合拢,又拉开,合拢,又拉开,看着坐在床上的严越明,脸因为变幻的光影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严越明满不在意地笑笑,卧在雪白床单上,不主动不拒绝地参与宋知雨幼稚的游戏。

宋知雨突然又跳上床,趴在他耳边,好像说悄悄话,“我刚刚看到卫生间,瓷砖是松石绿的,好漂亮。”

“那我们家以后瓷砖就用松石绿的。”严越明突然提到家这个字,两人都沉寂下来。

好一会儿,宋知雨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泄了气,也仰躺在床单上,看天花板上的复古装饰。

严越明手掌覆在宋知雨肩头,有些用力地握紧,骨肉俱颤地紧张,却只能不动神色地说:“你先想着,瓷砖,天花板,灯,窗帘。我们回去,就看房子去,尽快买,尽快装修,尽快入住。”

宋知雨这时候才很真切地意识到,他和严越明已经先后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

宋知雨握紧严越明的手,把自己的手指蜷缩在他的掌心,柔声说:“好。”

医生预约在下午三点。他们在附近一家餐馆吃了午餐,看时间还早,去街边的书店逛了逛。书店里很安静,嵌入墙壁的书柜上排满书籍,多是德语书籍和英语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