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雨在床上枯坐了一整夜,严越明凌晨回了房。

他听到梅雨枝在露台上哼歌的声音,又细又柔,蜜一样甜,他渐渐听清了歌词——“我有一段情呀/说给谁来听/知心人儿呀出了门/他一去呀没音讯/我的有情人呀/莫非变了心/为什么呀断了信/我等待呀到如今/夜又深呀月又明/只能怀抱七弦琴/弹一曲呀唱一声/唱出我的心头恨/我有一段情呀/唱给春风听......”

宋知雨仰头听着,小调变成圣歌,堂皇宏大,博大的母爱吞噬渺小的孩子。

楚信鸥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

那一天楚信鸥等在机场,宋知雨坐在床上,严越明就蹲守在客厅里。

严平的左膀右臂津叔来找严越明,“你应该立刻去美国。你昏了头了,不停地在做傻事。”

严越明翻看无聊的电视节目,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楚信鸥已经离开了。二楼房门紧闭。

严越明莫名觉得松口气,应下津叔,上楼整理东西。临行前,他到宋知雨的房间里。

宋知雨把头靠在墙上,眼睛迷迷蒙蒙,眼睛有点肿,也不理严越明。

严越明坐在他床边,有点道歉的意思:“我把视频都删掉了,没事了......也不要......不关你的事了。”

宋知雨耷拉着薄红眼皮,依然没理他。

严越明受不了宋知雨这样,用手去抓宋知雨的手腕,他没挣开。他没力气了。

“我们和好。”严越明依然认为他们只是在吵架,只要他低一次头就能和好如初,破碎的镜子变成满月,水洼里的水变成银盆,“我们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还和原来一样。”

原来哪样?继续上床?继续像母狗一样被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