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关孙溺毙于荣王府,此案是否该查?

魏峻丧子之痛,屡次于御前恳请彻查,突兀暴毙,此案是否该查?

李瑕回朝以来,两番遭人行刺,盗贼也好、蒙古细作也罢,此案是否该查?”

“你休与我扯……”

“重臣遇刺,为何不见临安城内搜捕细作?为何不见其余朝臣严加防范?为何压住风声,假若无事,仿佛天下太平?”

“你心里清楚。”

“不错,不仅是老夫,满朝上下谁人不清楚?杀李瑕者荣王是也。”

“荣王是皇亲,是官家一母同胞之兄弟,李瑕是谁?”

“这便是你眼中的规矩,你眼中的大宋社稷?!皇亲便可肆无忌惮杀人灭门?!其余人等,哪怕是为国立功,活该引颈受戮?!”

吴潜大喝一声,又啐骂道:“既如此,你还行甚公田法?!”

贾似道大怒,喝道:“此非我眼中之社稷、规矩,乃古往今来之社稷、规矩,乱社稷者、坏规矩者,天下共敌,何错之有?”

“规矩因谁而坏?社稷因谁而乱?”

“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古往今来,俱是如此。”贾似道一字一句道:“荣王可杀李瑕,李瑕不可杀荣王,此为天子之心……”

“王法无亲!若王法不能杀赵与芮,天道来杀,理所当然!”

“吴毅夫!我当你是忠于社稷,看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