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不由自主放水,一边扯着喉咙哀求道:“别打了,余某招了,招了,我是将仓库里的枪伤药卖了,可分钱的不止我一个人啊。

院长、副院长都是晓得的,你们要抓就去抓他们啊,我就是一个办事的小人物,统共才赚了几百个大洋,求求长官,不要再打了。”

哦吼,还有意外收获。

枪伤药是国府一级管制品,任何人都不得私自买卖,抓到一律严惩,问题是管得越严,利润就越大,这种紧俏货在黑市就没断过。

但左重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抬手让归有光停下,自己走到遍体鳞伤的余三水面前,静静看了一会替对方理好头发,淡淡说了几句。

“余三水,不要避重就轻,光是卖药我们不会来找你,说吧,两栋洋房和别克轿车哪来的,不要告诉我是靠薪水和那几百大洋买的。

特务处怎么做事,你应该非常清楚,去年我们在医院抓过一个护士,知道她在哪吗,就在你的隔壁,可惜已经疯了,要不要看看。”

余三水听完浑身颤抖,他自然知道这件事,甚至亲眼看到特务将护士扔进了囚车里,对方不到一年就疯了,自己又能坚持多久呢。

想到这,他不再抱有幻想,哭着回道:“我说,我说,有人给了我一笔钱和一部非常小巧的相机,让我将档案室里的体检报告拍照。

我觉得那里面没有什么重要的人物,都是一些普通工作人员,就答应了对方的要求,长官饶命,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啊。”

“哼,胡说八道。”

左重眼中闪过一道厉色,猛的将手指揪住伤口一转,在余三水的尖叫声中恶狠狠质问道:“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这种话骗鬼去吧。

对方给你这么多的钱,难道就是为了体检报告吗,我告诉你,鞭子只是道开胃菜,更狠的还在后面,到时候我保证你求着我招认。”

放完狠话,他跟邬春阳使了个眼色:“去吧,把火炉和老虎凳搬来,向余先生显示一下特务处热情,千万别让人家说咱们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