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他咳一声嗽,就算此时这屋子里有人放声痛哭,那声音必定也混进了河流声中,丝毫听不到。

喉咙里的一口酒,吞下去时,不再流畅。

沈颂将目光从那河流处挪了回来,无意地落在了窗边,上头一排用刀剑刻出来的小字歪歪扭扭,却还是能看得清楚,“师兄,我想你了。”

沈颂的眸子突地一颤,喉咙间的哽塞愈发明显。

他曾经嫌弃,躲避她的每一个日夜,都曾是她怀着思念而煎熬的日子。

沈颂盯着那一排歪歪扭扭的一行字,心口隐隐有了疼楚,他自来稳沉,就算当初知道姜姝心里只将他视为表哥,也从未如当下这般煎熬难受。

酒水割喉,沈颂没再饮,弯身将酒坛子搁在了床边的阁楼地板上。

一个没搁稳,沈颂又去扶了一把。

弯下腰时,余光碰到了床底,整整齐齐地一排酒坛,摆放成了一排,沈颂一愣,伸手轻轻地推了推。

空的。

第二个也是空,整整一排,都是已喝空了的酒坛子。

沈颂半弯着腰,气血倒流,冲得他面目发红,脑子里再次浮现出了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师兄,我再也不喝了,你别撵我走成不。”

沈颂闭上了眼睛,哽塞已久的喉咙,终是破出了一道低哑地声音,带着懊悔和心痛,艰难地唤出了一声,“林冬,对不起。”

窗前的灯火亮到了半夜才熄,到了第二日早上,刘叔刚起来,就看到了坐在堂内,不知何时起来的沈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