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立在偏西的日头下,沈颂头一回闻到,

如吴婶子所说,褥子铺在床上,入鼻全是那股阳光的味道。

夜色沉下来,沈颂点了灯,看了一眼里屋的那扇窗户,确定是敞开的,才放心地躺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突地又起来,去查看了木箱里的冰块,确保能熬过这一夜,又躺回到了床榻上,闭上了眼睛。

鼻尖再也没有闻到那股残余了十一年的药香。

许是闻习惯了,突然闻不到了,心头竟似是被什么东西牵盼住,下意识地去等。

迷迷糊糊地睡去,半夜时,沈颂便醒了一回。

床前那盏灯芯里的火光已经摇摇欲坠,身旁被他挪出来的一大块地儿,空空荡荡,屋内的那扇窗户依旧敞开,并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没有回来。

沈颂捏了灯盏里的火光,再一次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黑夜里的夜深人静,强迫自个儿入了眠。

一夜过来,木箱里的冰块化成了水,屋内冷冷清清,褥子上的那股阳光味儿没了,随着那股残留在屋子内的药香,一并消失了个干净。

沈颂清理了后,加了新的冰块进去,如此又等了一日,到了第儿日早上,还未见到人。

沈颂便知道,人走了。

十几年了,她追他跑,不就是为了躲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