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内。只留下周展阶最后大吼的回音袅袅。七位总兵,只是面面相觑。

旅顺港口,越来越乱了,枪炮声在北面也越来越紧密,随着风声传来。

更多地溃兵难民,从北面逃下来,将一切目力可及地地方,都塞得满满儿的。周展阶带着亲兵。迎着人流,艰难地又到了港区的另一头。苍龙旗到处,百姓们纷纷行礼,还伴随着压抑不住的哭声。可恨我神州大地,这苍龙旗太少,也太小,覆盖不住整个华夏河山!

执旗的亲兵,只有在这一片仓皇离乱当中。将这条舒爪张牙的苍龙,举得尽可能的高!

周展阶一行人到了港区另一头临时搭起的衙署门口,这就是禁卫军派出地旅顺支队地办公所在和物资储备区域。当初还是丁汝昌划给他们的,离旅顺北洋中枢衙署远远儿的。在这里留守的禁卫军官兵荷枪实弹,将这里警戒得严密。除了几十名禁卫军官兵。还有几百个青布包头的清军官兵,也在这衙署周围等候。他们和充满港口的败兵溃军不一样,几百人盘腿坐着,抱着步枪等候,阵型严整。神情肃穆。几个按着军刀,穿着五云褂的武官站在队列前面。脸色沉重的不住踱步。

看到周展阶到来,带队地禁卫军军官忙不迭的迎了上去,啪的一个立正行礼:“大人!后勤输送的弹药已经运抵,如何处置,请大人指示!”

周展阶沉重的面容也随之一动:“弹药到了?徐大人没忘了咱们,弹药还能输送上来!机关枪的重弹有多少?”旅顺要塞防线绵延极广,三营禁卫军从一开始的主阵地,到现在接过的清军溃军防线越来越广,兵力也越来越单薄,能支撑下来很大部分依靠马克沁机关枪地火力,出发时每架机关枪携带五千发机关枪弹,现在已经所剩无几。周展阶也愁这个事情呢,听到这个消息,当真喜出望外。

那禁卫军军官行了一个礼,让开一步,身后上来了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军官。一点也没有南北洋学官出身的那种英武之气,倒是见人三分笑,敬礼的军姿也相当之不标准。

这就是大盛魁韩老掌柜年前塞给徐一凡的那些要进禁卫军地大盛魁子弟了,徐一凡总是对这韩老掌柜留了三分心眼儿,这些人,通通给他塞进了禁卫军总参后勤部门,这些家伙组织物流输送,计算物资储备消耗,那是好手,还不掌兵权,再合适不过。他派出六营兵支援水师,这后勤补给就有点犯愁,寄希望在北洋身上,那是自己害自己,还不如想办法由禁卫军进行补给!

这些本来就熟悉国内市场的大盛魁出身的后勤军官给派了出去,主要坐镇在天津,在天津接收南洋李家船队运来的弹药物资,储藏在天津大盛魁的货栈,再通过大盛魁自己地渠道,从水上陆上,对派出六营进行补给。说说轻松,但是在日军还逼,海上日本舰队巡曳地情况下,组织风帆小木船,趁夜跨海偷渡旅顺,补给弹药,其中艰难困苦,岂是一句话说得清楚的!

那后勤军官行礼之后,笑着汇报:“大人,运到机关枪弹十万粒,步枪弹二十万粒,粮食我想大人这里不愁,就偷懒没运了,丢了几条船,但是好歹要紧地东西都到了,现在正在卸载呢…………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周展阶跳下马来,一把握住他的手,这后勤军官说得轻描淡写,但是眼睛里面都是血丝,在平地上都一副站不稳的样子,军装和口袋一样挎在身上。就知道这一路偷渡,该是多么艰难!。

徐大人…………没忘记我们…………

“朝鲜战局如何?天津那里有消息么?”感动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对朝鲜战局的急切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