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摆摆手:“不必了萧大人,太费心,我自己随意走走就好。”

“行,那有事尽管开口。”

萧长弓颔首离去,裴液却站在原地没有挪动,他缓缓向后倚在墙上,沉默地偏头望着自己出来的方向。

裴液并不自信自己比仙人台更懂得查案,他相信自己能够发现和想到的,仙人台都会毫无遗漏地归置入册。

所以此时他也不得不接受那袭黑袍确实是消失无影了。

当司马和衣端止来追杀他们的时候,瞿烛从镜龙手中接过了【西庭心】,先一步离开了这里。

追杀他们用不到【西庭心】,如此一来,欢死楼也就不会失去一切。

裴液仿佛隔着几道门墙再次望见了那被钉死在墙上的老人,石洞中初见那一幕时血沸的感觉再次鲜明起来。

他其实只是想来和老人做一次正式的告别的,但萧长弓的话忽然令他难以抑制地低落起来。

人死奇案,鹤死昆仑.如果这就是老人生命的价值,那么裴液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曾是唯一能够替他完成这一场胜利的人。

他单人闯入石洞,令瞿烛不得不接招,而后重伤敌人、毁去针对少年的法阵把一个绝好的残局留给他收拾。

但他辜负了这场死亡。

“我要赌一把,孩子如果赢了我们就彻底赢了。”

他为这场大案而死,但这场大案,现在算是彻底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