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有太多能当内阁首辅的人了,但是能得陛下信任,委托治水大权的人。却只有于谦一人了。”

杨士奇听了,心中也轻轻一叹。

知道于谦所说的不差。

做任何事情,第一件事情,都是要得人。

如果不是朱祁镇从后世了解过于谦的名声,这数年又与于谦亲密接触,了解于谦的为人,朱祁镇怎么肯,怎么敢,将几乎天文数字的治河款交给于谦。

甚至说没有于谦,朱祁镇或许还会治河,但是决计不会这样大刀阔斧。朱祁镇敢如此,是因为他知道于谦是能驾驭这一盘棋的人。

大明官员之中未必没有如于谦一般能抗得起这摊子事,但是既能抗的这摊子事,又能深得陛下信任的,却只有一个,非于谦莫恕。

于谦再次对杨士奇深行一礼,几乎九十度鞠躬,说道:“于谦一人荣辱不过于家一门之事,人治水之事,却是关系天下大局。无数百姓生死之事,于谦请老师成全。”

杨士奇看着于谦,忽然想到了当初他太宗皇帝之前舍命也要保太子也就是后来的仁宗皇帝并没有异心。

当时说杨士奇没有政治投机的想法,却也不是绝对。

但是他当时第一个念头,却是大明皇家父子相残的话。于天下百姓是大大不利。所以他拼死进谏的时候,其实也没有想着活着从诏狱之中出来,。

死在诏狱里面的人还少吗?其中未必没有才能在杨士奇之上的。

此刻的他,却在于谦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忍不住口中骂道:“痴儿,即便你今天说破天了,我也不会点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