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卿办垂着眉眼,白皙修长的指,捏着钳子,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炭盆里的炭火,似乎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神情淡漠如常。

风从虚掩的门缝里钻进来,银丝穿就的小米珠帘,被吹得左右摇晃,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断断续续的窸窣声,就像是午夜里呜咽的风,一个劲的敲打着耳膜,让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不知明日为何物,不知刀子何时会重新划开脖颈。

漠苍跪在那里,手脚愈发颤抖得厉害,他不知道内阁里的那个人到底想干什么?想拿九尾草,为什么不对他言行逼供,又或者是想从他身上探知别的什么秘密?

对方不开口,你根本就猜不着,他下一步想干什么。

这种被撂在一旁的感觉,才是最提心吊胆,最让人惊恐的。

“九尾草,我的确、的确是偷出来了,但是半路上我、我怕有人发现,所以给藏起来,没带在身边。”漠苍战战兢兢的开口。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若是带在身上,早就被人找到了。

傅九卿依旧垂着眉眼,大氅覆在身上,将细微的风,遮得一干二净。听得漠苍之言,他也只是勾唇一笑,神情淡然的放开手,火钳“砰”的一声敲在了炉壁上。

“拉出去!”君山开口。

漠苍骇然,急忙挣扎道,“我说的是实话,是实话!那东西现在被我藏在很安全的地方,只要你们不杀我,我就带你们去找。九尾草尤为脆弱,你们既然想要,必定有所了解,必须以寒冰匣保存,否则很快就会腐败。”

隔着珠帘,能听到漠苍急促的呼吸声。

他没有说谎,那东西的确需要特制的寒冰匣保存,南玥气候偏冷,一年唯有两三个月不下雪,其余时候一直都是积雪覆盖,所以这九尾草能在南玥生存下去。

“东西放在哪了?”君山问。

漠苍不傻,现在说出来,无疑是把脖子伸给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