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那留在欢死楼记录里的大量心珀,来回调动,就如一条暗河下的大鲵,只偶尔见它游攀的影子,却从不曾得知它的来路与去向。

他们竭心戮力、破死忘生地为之投身不止,诏图是他们上连仙君的圣物,能令衣端止不亲身随行的,自然也只有仙君传下的诏令。

没有人说话,但同样的联想已不约而同浮现在每个人心里——这是一个人跪坐的痕迹。

“.还有什么事,比诏图更重要?”裴液怔然问道。

但.如果这灼出的圆孔才是最终的战果,那么真正的主角其实应当是那枚珠子才对。这柄剑,只是手段。

一人一螭转身看去。

“.”李缥青一时没有说话。

裴液怔住。

身后李缥青缓缓张大了眸子:“这”

在正中空地之上,筑得约一丈高,其朝向高台的那一面,留着一个圆形的、镜子般的凹陷,径长约有七尺,像是曾经有什么镶嵌在上面,如今已不见踪影。

其实这个问题从裴液口中问出的时候,一个答案也就同时浮上了他的脑海。

裴液走在前面:“怎么了?”

仙君传下一枚降世之诏,他们就能持之以恒地谋划二十八年,薪苍林夜中,面对苏醒的仙君,毫不犹豫俯身作食的紫袍人裴液至今记忆犹新。

他来到之前坠落的那片圆形空地,这是那枚剑珠灼破的部分,如今紫竹秘境消失,这里依然丝毫未变。

但黑螭没有答话了,只以一双碧眸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