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戏很奈,他法反驳魏霸,不管是在官面上还是私面上,魏霸都是有根据的。只是他还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妥,有违圣人教诲。一想到此,他就有些燥热不安,端起椰汁又喝了一大口。

法邈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杨戏文章写得好,却有些迂腐,他不是看不出朝堂上的诡异,但是他法违背自己读过的那些圣人书,他一边享受着魏霸带来的富足安逸,一边又法问心愧,纠结就也在所难免。

法邈一点也不纠结,因为他非常清楚,魏霸现在按兵不动,借着三国交战的机会大肆敛财,积蓄实力,才是最英明的决定。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回头路,要想做一个顺臣是不可能的了,再被那些教条所束缚,他只有死路一条。

“二位说什么呢?”魏霸快步走了过来,法邈和杨戏连忙起身相迎。魏霸哈哈一笑,摆摆手,自己取了个小马扎坐下了。他看看杨红,又看看法邈:“二位有没有静极思动?”

法邈目光一闪:“将军有任务?”

“嗯。”魏霸搓了搓手:“我们这里阳光明媚,春意盎然,可是北疆马上却要下雪了。家父率军出征,迎风卧雪,我这个做儿子的不表示一下实在过意不去啊。我准备了一万套冬衣,打算给他送去,不知哪位愿意走一趟。”

法邈略作思索,笑道:“北疆苦寒,我身体好一点,还是我去吧。文然身体太弱,别把他冻坏了。”

杨戏翻了个白眼,却没有反驳,他的确对去北疆受冻没什么兴趣。

“好,那就有劳伯远。”魏霸没有再说什么,脱掉外衣,拿起钓杆,手腕轻轻一抖,鱼钩就像有了灵性似的飞了出去,落入水中。魏霸兴致勃勃的钓起了鱼,转眼间就把中原的战事扔在脑后。

……

长安,杨仪坐在堂上,面前的案上堆着一大堆的公文账册,杨仪端坐其中,手不停挥,一个个名字从他嘴里念出来,一本本的账册从他手中发出去,他仿佛是坐镇中军的大将军,正在派兵遣将,指挥着千军万马攻城掠地,追亡逐北。

堂下,二十多个人正在等待,竖起耳朵,倾听着杨仪的声音,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快步上前,或是领任务,或是回答问题,或是……被拖下去杖责。杨仪精于计算,账目上的任何一点问题都很难瞒过他的眼睛,一旦被他发现,扒下裤子打屁股那是免不了的,甚至可能当庭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