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左侍郎也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吴证便没隐瞒他,把大殿里的情况一一说了。

聂瑞林蹙眉道:“为什么去找杜锦宁的笔记,还得齐大人同意,他不同意就不能搜找?这种事,利国利民,又岂能因私人情谊作罢?皇上对齐大人也太迁就了吧?”

吴证年岁已大,身体也不好,本想自己致仕后推荐聂瑞林接自己的班的。这会儿听这话,他怀疑自己是否选错了人。

他淡淡道:“这不是私人情谊问题。杜锦宁对大宋的贡献,有目共睹,朝堂民间无不知晓。这会子他失踪半年,皇上就叫人去他家搜查翻找,这岂不叫人寒心,觉得皇上薄情寡义?这样的主子,你愿意奉献自己的一切跟随?齐大人以风寒受凉说话,也是隐晦地劝诫皇上,不要做这种让人寒心的事。如果皇上执意孤行,齐大人恐怕就要上折子因病致仕了。”

聂瑞林这才惊觉自己跟两位老大人的道行还差得极远。

他起身来,诚心诚意地朝吴证行了一礼:“多谢大人教导。”

……

赵晤回过头来自然也知道自己的提议不妥,当日派了太医去给齐伯昆瞧病,又赏赐了好些名贵药材。

隔了几日等齐伯昆“病愈”重回朝堂,下朝后他特意把齐伯昆留了下来,问候了一番身体后,遣走了除了吴公公外的其他人,问道:“爱卿可知杜锦宁是个女子?”

“什么?”齐伯昆赫然抬头,脸色骤变,连声音都高昂了几分。

他这惊愕不是作伪。他自然知道杜锦宁是女子,但他不知道赵晤也知道这件事。

“这这……怎么可能?”他问道。

看到齐伯昆这表情,赵晤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