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言楷叹息一声,挥了挥手,转回了茶房。

江春捧着茶杯暖手,虽没听到房言楷与蒋焴说话,却还是问道:“你想找伍昂?”

“不错。”

“李非瑜已有安排?”

房言楷闷声闷声“嗯”了一声,道:“他让鲍三把伍昂请走了。”

“正书呐,且不论武勇、谋划、靠山……这些通通不论,只论做事的魄力,李非瑜是个疯子。疯子自有旁人来治,你我何必与之为敌?”

房言楷闭上眼想了想,开口道:“县令,我说几句心里话……今夜,我确被李非瑜打得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是好。”

“我懂,他行事太果决了,太果决了。”

“摆在眼前无非两条路,一则与李非瑜一起遮掩下来,好处是,张远明这个大包袱就此甩了。以张家之财力,庆符县不仅可应付今岁秋防,往后数年之钱粮也足够。”

江春道:“那有何不可?这不是好事吗?死一个张家,全县富足,有何不好?”

“县令!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好好好,是我失言了。但你该知道,李非瑜把事情做在了暗处。你我都能想到他之后要如何做,无非是掌控张远明之幼孙,背地里吞下张家。只要他做的漂亮,此事谁知道?

至少,他没把给张家定个大罪,抄家灭族。不需我们把案子往上送到宪台、刑部,不至于惊动张家本支。张远明死在逃跑的俘虏手里,你我半点情由都不知,与你我无关。”

“不。”房言楷道:“若与李非瑜一起将此事瞒下来,往后这庆符可就是他说的算了。”

江春反问道:“你不迁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