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岂能告诉我?”刘直忠道:“今日你出门时,他来了镇守府,手底下有几人到处乱瞄,也不知在打探什么,似乎是想栽赃我与李瑕有勾结。”

“刘经历与李瑕有勾结?”

“可笑吧?简直是指鹿为马。”刘直忠在白朴对面坐下,道:“等张弘道离开,我便派人暗中跟着他们。张家人警觉,不好跟踪,但其中有两个书生没太大戒心,我的人听到他们说话了。”

“哦?说的什么?”

“还说什么,他们见到你,一路商量着要邀你赴宴,谈论诗词歌赋。”

“哦。”

白朴眼中有思虑之色一闪而过。

刘忠直忽然想到一事,问道:“对了,听说元好问……不,遗山先生时日无多了,之前你怎未提过?”

白朴叹道:“一边是生父有麻烦,一边是养父老迈,又能如何呢?”

“是啊,世事总难两全。”刘忠直也颇为感慨,“谁活得容易?你知道吧,我娶了个蒙古女人,长得一言难尽,我却还要日夜侍奉她……唉,我年少时,邻家有个姑娘对我有意,可惜可叹呐。”

白朴根本不搭理他这茬,问道:“刘经历可找到李瑕了?”

“没有。”

“没在张柔的队伍里?”

刘忠直皱了皱眉,道:“张柔这次归来,还有新任的寿州知事杨果同行。杨果本是参议,这边被贬到寿州,却还带了一家老小上任,上百号人,我难以排查。”

白朴道:“那李瑕很可能混在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