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君之事,那馆人可曾提及?”我问。

“不曾。”褚义道,“只说是赵王摄政。”

我和公子对视一眼,各不言语。

待程亮和褚义二人退出去之后,公子道:“不想东平王倒得这般快。”

我说:“与东平王和张弥之相较,赵王更为紧要。”

“张弥之和二王子逃出雒阳,必是回了东平国。”公子坐在榻上,手指在凭几上轻轻敲了一下,“赵王等人有十万兵马,就算只发一半攻打东平国,只怕那点残兵也抵挡不过一个月。若得胜归来,只怕赵王麻烦才刚刚开始。太原王、范阳王这几个,皆不是好相与之辈,若牵扯到论功之事,只怕又是一场大乱在即。”

他说罢,轻叹一口气,看向我。

“霓生,”他说,“你可还记得当年遮胡关大捷之后,我就问过莫,若万一璇玑先生的谶言成真,那么雒阳和中原是否也会变成遮胡关和石燕城那般的杀戮之地。”

我颔首:“记得。”

“我那时立志要做拔萃之人,原想大权在握可止动荡,但风云之变,全然不由人愿。”公子苦笑,“如今,这谶言只怕就要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