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一路往下走,到了中间,白色棉麻被汗水完全浸透,严丝合缝贴着他的后背,布料随着骨节的形状模糊地起起伏伏。

不知道那么瘦的一个人是怎么轻而易举在夜里把我抱上抱下的。

教室天花板的吊扇摇摇晃晃地转,转出的对禾川五月底的气温而言本就杯水车薪的凉风根本吹不到因为身高而主动要求坐在最后一排角落的齐晗身上。

我紧了紧抱着泡面的两条小臂,像自己才是造成我哥吃不到午饭的罪魁祸首一样心虚地靠近。

盒子落脚到我哥正在做的衡水押题卷面,货架上被我顺手拿走的卤蛋一骨碌滚到他手指边。

他抬头,我转眼望着桌角,嘴里像被人塞了颗烫口的珠子,舌头蜷伸都由不得自己,闷着口气飞快地说:“今天中午吃这个。”仿佛吐字含糊一点,桌上三三两两散落的午餐就能跟着含糊地变成别的东西。

齐晗又瞟了一眼桌上的泡面,也不问我怎么饭菜被掉了包,搬了椅子让我坐下,笑着捏了一下我的耳垂:“哥去给你泡。”

汤汁被调料染成深红色,我站在阳台,拿起叉子把泡软的面饼搅了搅,我哥撕开塑料壳子轻车熟路把两个卤蛋挨个挤进了我碗里。

我看着眼前陡然上升的汤面,叉起一个卤蛋,放到我哥面前。想了想,又叉起一个,让它们在我哥碗里团聚。

“那个.....高三多补充点营养......”

我哥在憋笑,鬼看了我俩现在吃的东西都对这句话难以信服。

更何况这话是在以往碗里有吃不下的肉宁可倒了也不分给齐晗的齐野口中说出来的。

学着做一个会疼人的男朋友真的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