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廷不语。

他虽出身寒门,但一身金戈铮铮,从未想过靠裙带关系攀附上爬,这桩婚事若不是圣人所赐,他绝不奢求。

纵然李栖迟贵为宗室,身娇肉贵,他眼下境况不济,可既已娶入了门,就绝不会让她饿着冻着。

又怎能用她的钱。

栖迟看着男人沉凝的脸,猜不出他在想什么,拉他衣袖的手却又紧了一分,口中轻叹:“想不到我堂堂一个县主,大都护夫人,想要为家里花些钱,竟也是不行的了。”

伏廷不禁看住她。

她目光坦荡,反而显得他不近人情了。

有理有据,他嘴抿紧了,竟找不出半个字来反驳。

栖迟话已说到,料想他也说不出什么了,拉着他衣袖坐直身来,不由分说,将那枚印信塞回他腰间。

手指伸进去,隔着两层衣裳,触到了一片紧实。

她手指轻缩一下,收回手,不自觉抚了一下鬓发。

伏廷按一下腰里印信,眼盯着她,良久,终是一字未吐。

一扭头,出去了。

外面罗小义早避开,没叫他寻着机会。

不多时,又折返门边,煞有其事地向栖迟道谢:“多谢县主嫂嫂,还是嫂嫂能治得住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