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柏咬着牙,“你不就是想要傅家的家产吗?给你又如何?欠你的是我与你母亲,与旁人无关,你若是真的要复仇,只管冲着我来!”

“你一条命,不足以弥补我前半生吃过的苦,我觉得吧……若是能让傅家陪葬,应该是再好不过的!”傅东临笑了,黑黝黝的眸子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傅九卿。

傅九卿拢了拢肩头的大氅,“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从慕容家下手,的确是条极好的路子,可今时不同往日,靳月被送到了太后面前,那就意味着……燕王府的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不管当年的慕容家如何,如今的太后都会护着靳月。

拿靳月的真实身份来要挟傅九卿,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傅九卿,你真的不在乎靳月的死活吗?她不是你心爱的女人吗?是你心尖尖上的心肝宝贝?她若是死了,你也不在乎?”傅东临咬着后槽牙。

傅九卿看不清楚他面具后面的神色,但是能感觉到来那无奈的抓狂,“为渔者,这点耐心和克制力都没有,还想钓到大鱼,简直痴心妄想。被人当了弃子,还能这般张狂,作死!”

“傅九卿!”

任凭傅东临尖酸刻薄,傅九卿都没有再回头,厚底黑靴踩着木楼梯,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一如他来时那样从容淡定,仿佛什么都没生过,他兀自进了马车,傅正柏亦紧随其后。

君山呼吸微促的落在车边,“公子!”

“回!”只一字,掷地有声。

车轱辘声响起,傅东临立在窗口,目光狠戾的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童年的阴影,让他此生都只能活在黑暗中,从不敢相信任何人。

孤独而寂寞,深陷在恐惧的泥淖里,那种折磨,足以让人变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