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沉,雾蒙蒙压着天际。

地面上斑驳的水坑偶尔被几滴砸下的雨滴荡出涟漪,晕开一圈圈的轮廓。

淅淅沥沥的雨滴已经渐渐停了,只有缕缕极细雨丝稀稀疏疏飘着,空气中透着一股子潮湿的水锈味。

撑着伞的青年裤脚微微挽起,额发有些湿漉,几缕湿透的额发黏在了鬓角,他抬头望向不远处迈开长腿向他走来的男人,顿住了脚步。

他垂头拿出手机,发了一个信息。

男人跨着大步子,没撑伞,朝他一步一步走来。

陈栖撑着伞,将手机放入口袋后,在原地一动不动,眉眼沉静地看着朝他走过来的男人。

燕寰坐在塑料椅上足足等了陈栖一个下午,被一群青春期的学生叫了一路卖片的,还被幸灾乐祸的小白脸吹了一个长长讽刺的口哨。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是满腔怒火,但是莫名的,他到陈栖停在原地的模样,下意识脏就猛然一抽,脚步微微一顿。

燕寰停在原地,着陈栖撑着伞的模样,他低低轻轻朝着青年道:“过来二爷这里。”

只要过来二爷这里,二爷就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陈栖没动,依旧是撑着伞站在了原地,静静着面前的男人。

燕寰慢慢向青年走去,薄唇紧紧抿起,上去像是极为生疏笨拙地轻轻道:“画展。”

“下次二爷陪你去。”